绻

繁星（彼岸丁香）

我写了几个星期终于写完了

非常规现代pa，不剧透，依然铺垫长，写得像大纲文，私设多，不是甜文！（划重点）以及有奇妙的转折

ooc，ooc，ooc，警告

还是彼岸丁香！我爱他们

 
如同繁星一样耀眼的，是爱啊。

 

 
 

 

百结望着窗外，她坐在靠窗的那一排。这样的位置很适合看风景，因为是早春的早晨，天空甚至还有一丝月亮的痕迹。

昏黄的窗帘被系在两边，随着微风有节奏地轻轻摇荡，有些温冷，又带着一丝潮湿。嫩草在楼下悄然生长，冒出了新鲜的芽，春风拂面。

 

春困这种东西不经意之间，占据了她的头脑，百结侧着头，望向窗户失了神。

“百结。”台上的老师望向她，试图提醒。

 

她下意识地站了起来，但站起来之后反而愣住了。

 

 

“没有让你站起来。”老师有些友好地笑了笑，“下次注意，不要分神。”

 

百结垂下头，捏住自己的衣袖，一声不响地坐下了。她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走神……而且，有些头晕。

 

 

她揉了揉额头，注意到有人在望着自己。是曼珠沙华，他兴致盎然地撑着头，他看到百结与他对视，还招了手。

 

 

但百结并不想在此时理会，这不方便，她转过头，悄悄地做口型。

认。真。听。课。

 

还没看见曼珠沙华接下来的表情，她便不再多言，百结开始整理这节课的笔记。

 

这是一节难熬的课，她的头疼俞发地剧烈，脑海内时不时闪过一些流星碎片似的记忆，又消失了。

 

“……谢谢你，我很喜欢。”

 

这是什么？喜欢什么？她难得迷茫了一下，脑内甚至响起了嗡嗡声，杂乱的东西一股脑地出现又通通不见。

 

仿佛自己遗忘了什么。她紧紧纠缠着手里的窗帘布，又觉得这样的想法过于古怪。

 

还是不要多想。百结稍稍安慰了一下自己。

当下课铃响起，她松懈了下来，走出教室。洗手池的水又冰又冷，她陆续捧起这些水，又分开手掌，看流水倾泻在洗手盆里。

水打湿了她的脸颊，连睫毛都沾染了水滴，她抹了一把脸，滴滴答答地往下流。这样做使头疼缓解了不少，她转身离开。

 

“我这里有手帕，要用吗。”曼珠沙华在走廊上遇到了她，他露出一个标准的笑——就像已经成为了准则。

 

“没想到你也会随身备这样的物品。”百结默默接过手帕，擦净脸上的水渍。“多谢了，曼珠沙华。”

 

“倒不如说是理所当然吧，这种比纸巾更方便。”曼珠沙华歪着头，大概是在思索，“刚刚上课时，你状态有些不对劲。”

 

“……这与你无关。”

 

 

“啊……偶尔也让朋友关心一下嘛，小心成为孤家寡人。”曼珠沙华继续说道，“不过你这伶牙俐齿果然是不会变的。”

 
 

他叹了一口气，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，他头上的红发绳轻轻摇动，鲜艳如血，那是她送给曼珠沙华的。

 

 
百结不怎么与人交往，她向来是独来独往的，与他人交往在她心中是繁琐又疲累的。她是被排斥的人。

 

旁人以为她软弱，其实不然，百结有时候像带刺一样，刀子一样锋利的嘴——这一点曼珠沙华已经深刻体会过了。

 

曼珠沙华人缘很好，一次意外，他们打上了交道。在此之后曼珠沙华常常围在百结附近。

 

百结有些若有所思地想起以前的事情。但曼珠沙华在她眼前挥了挥手：“……嘿！”

 

“你今天状态确实很不对劲，要休息的话我帮你请个假。”

 

“没什么……我在思考，你竟是一直戴着它。”百结面无表情地说出来，“很好看。”

 

 

百结尝试转移话题。

 

“戴着什么？”曼珠沙华很快就反应过来，“唉～我的发绳嘛，你当初说很适合我，所以我就一直戴着。”

 

 

曼珠沙华很高兴地眯起了眼：“我当初真的没想到你会送给我礼物，谢谢你，我很喜欢。”

 

 
眼前的话和记忆碎片中的一幕重合了，红色的发绳轻轻地摇曳，鲜花一样的姿态。

 

难道真的是健忘吗，百结垂下眼睑，脑内又回想起乱七八糟的话，本来清晰的记忆变得模糊。

 

像是原本写好的诗章改写成凌乱的样子。

 

 

“……百结！”

 

“嗯？”

“你在笑。”

 

百结听了之后，手不由自主地伸向嘴角。可是明明没有半点痕迹。

“是假的啦……不过我希望百结多笑笑。”曼珠沙华有些惬意地笑了笑，又沉默了一下，“早上的事我不会多问，不过我希望你能学会放松一下。”

 

“后面那句话同样也送给你，曼珠沙华。处处迎合没有必要。”

 

 

到底是谁的生活方式更累呢，百结也思考过。他们是不一样的，甚至是完全相反的类型。

 

到了最后，也得不出什么结论，至少……

 

 
她习惯与曼珠沙华待在一起，就算喋喋不休也好。

 

“上课了，一起回教室吧。”她说。于是百结跟在曼珠沙华身后，步入教室。

 

之后百结的头疼就减轻了不少，但她依然感到困，有时下课就趴在桌子上，或者“指导”曼珠沙华。

 

曼珠沙华的字写的很漂亮，龙飞凤舞，但他并不喜欢处理作业，偶尔写的字会让人不明所以。

 

 

“你的过程少了很多，但是答案是对的。”她叹了口气。

 

“那样不是挺好的吗，唉，我不喜欢做这些。”他笑眯眯地说。

 

 
“所以你来找我是让我帮你补过程的吗，你中间还有一个地方写错了。”百结按了按手中的笔，不小心在纸上晕出一个墨团。

 

“你又在叹气，百结。这不是什么好习惯。”

 

“哈，你以为我叹气是因为谁？既然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必说出来了。”她有些恼火。

 

但百结连头都不抬，细细地书写着字，她的字是秀气的，连涂改也很少，专心致志。

 

曼珠沙华站在她的桌前，一副好奇的样子往前靠。“有时候也不用写那么多嘛。”他说。

 

“评分标准不在于你，也不在于我。写得尽量详细总是无碍。”

 

“嗯，我有时候真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，你才是真正的老好人吧。”他笑得灿烂，仿佛身边都冒出花朵一样。

 

百结盖住手中的笔，停顿了下来，她说：“写完了。”她将本子递了过去。

 
 

“谢谢啦～”曼珠沙华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。

 

“不用感谢，你能安静下来就是最真诚的礼物。”

 

“你总是说这种让人扫兴的话，会让人难过的。”

但他狡黠地笑了笑，像是若有所思。不过，百结觉得这一幕仿佛在哪儿看过……不对，好像是每天都这样。

 

但她想不起来之前的事，昨天，前天，具体发生了什么呢？百结觉得自己隔了一层雾一样，看不清也摸不着。

 

她疑问重重，直到晚上，百结躺在床上，做了一个梦，梦里的她在书写一首诗。

 

仿佛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堆积在一起——她看不见那些词，只凭感觉。梦中的她将诗写好后，又打开了一本书，将某些字眼涂掉。

涂掉了什么呢？

 

百结眼前的出现了一层细雨，雨使一切朦胧又仙气，像细线串着玉珠，连连不断，萧瑟的枯树开始长出新芽，是早春啊。她感慨不止，但不等她再体会出什么，一切都消失了，她已经看清楚涂掉了什么。

是“欺骗”。

 

她惊醒了，她开始琢磨那两个字，“欺骗”。

 

百结心里突然涌现出悲伤的情绪，太疼了，那种剧烈的难受让她喘不过气来，又戛然而止。

 

这种反常一定是有原因的。百结紧紧抓着自己的手，心想，明天再去思考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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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天的早晨比之前来得更早，下雨了，但这样绵绵的雨连伞也不用打。

 

百结望着教室的窗外，春来虫动，和风荡荡，一些小飞虫来扇动着自己的翅膀，趴在墙壁上，然后又飞走。

 

 

“春天确实是很好的天气。”她小声地说。

 

“确实不错，不过我更喜欢秋天。”曼珠沙华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，轻轻地笑了，他回了一句。

 

 

百结少见的沉默下来，秋天，是彼岸花开放的节气，不过她无心注意对话内容，她还在想着，昨天的那个梦。

……

…………？

 

“……欺骗是什么呢，不，欺骗了什么。”百结念叨着。

 

“欺骗吗……？欺骗是一种背叛。”曼珠沙华闭了闭眼，一副神色未明的样子。

 

“不过百结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呢，这不像你。”曼珠沙华说，“没想到我们好像是在讨论哲学问题，晦涩难懂的书上大概会有这类内容吧……”

 

她不动声色地用手敲击着桌面，只感觉脑袋里面仿佛跟炸开一样，一切都不对劲，尤其是自己的头疼，她仿佛要想起什么，但又抓不住。

 

她的脑内闪过许多话，但那些话语如同刀锋坠入湖中，一沉到底，不久后又波面无痕 。百结揪心地想着，越想探究却越记不起来。

 

 

百结的脑内回荡着某种不知名的声音，低吟浅唱。

 

真疼啊，百结心想。她看到曼珠沙华罕见地露出错愕的表情时，才发觉眼角的眼泪流了出来，她赶紧用手擦掉了。

 

流泪的样子并不是什么美景。

 

曼珠沙华显然有些手忙脚乱：“……百结？……你怎么了……”他连忙递过手帕。

 

“……不……是我太困了，一不小心眼泪就出来了。”她大概需要一个人整理清楚，“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。曼珠沙华，或许像你说的那样，我最近状态确实不对劲。”

 

“你太累了，百结，偶尔也依靠一下我嘛。”

 

“虽然多谢你的好意，但是这并不是因为累……或许你更需要休息一下。”她说，“好心人。”

 

 

“……关于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过千百遍了，但我更害怕难以磨灭的痛苦，相比起来，笑有什么不好的呢？”

 

仿佛从前就听过类似的话。

 

 

“……嗯，我也不希望你难过，虽然你笑的样子实在不好。”她说。

 

她意识到自己应当早点休息。便不再多说，整理完东西，转身就走了。

 

 

于是在又一个夜晚，她做了梦，一个不一样的梦，梦中的她透过窗户看到了一片空白，随后渐渐的变黑，一颗，两颗，三颗星星不断地点缀在其中。

 

 

百结确信这是一幅巨大的画作，发着暗淡的光的星星跳动着辉芒，编织出零零散散的夜空。

 

 

想让曼珠沙华也来看看，她冒出这个念头。但美丽的繁星点亮了她的梦，又使她惊醒。

这个梦代表着什么呢，她有些迷茫。于是她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，她有了一些头绪，或者说，她已经离答案很近了。

 

她需要去证实。

百结抱着复杂的心情再次睡着了。

 

 

次日，她在清早的时候去找曼珠沙华，她攥着手中的笔，站在他的面前。

 

“早安，曼珠沙华。”她神色异样，但是眼神中又一副镇定的样子“我昨晚看到了星空……据说某个公园的夜晚很适合观赏。”

 

……晚上一起去看看吧。她说。

 

“明明现在还是早晨，却开始说夜晚的星星……而且…”曼珠沙华一副惊讶的样子，“你转性了，百结。”

 

“你对我有什么误解，我并不是一成不变的，偶尔尝试一下也无碍。”百结将手中的笔放入口袋，擦了擦笔盖，默默地说。

 

“……百结。”曼珠沙华抬头对她笑了笑。

 

“嗯？……”

“我相信今晚的星星一定很亮。”他说。

 

“那就一言为定了哦，不许反悔！”他眯着眼睛，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。

 

“……先来商讨一下时间”

 

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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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春的黑夜来得比冬天晚，又比盛夏早，整个公园已经黝黑地看不见人影，只有惨淡的路灯光映在道路上。

百结和曼珠沙华并排坐在长椅，并不安静。

 

“今晚的月亮是弯的，很暗。”百结无端地说。

 

“如果月亮太亮的话……”曼珠沙华将自己的长发整理好，“那样就看不到星星了。”

 

“只要有光就好了，夜晚的光总是温柔的。”她抬起头。

 

夜空中挂着许多或明或暗的星星，千万年前的光辉传递了过来，不断地律动着，像是一条源远流长的河。

 

“真浪漫啊。”他轻轻一笑。

 

百结看不清他的神色，星星的光对于黑夜的暗，仿佛不值一提，但她猜想，曼珠沙华一定很欣喜。她也很欣喜。

 

这样真好，不是吗？她反问自己。可是……可是，也该醒来了吧。

 

她的头疼又开始发作。

 

“嗯。”百结静静地看着天空，“浪漫地像一场梦。”

 

“或者说……本来就是我的梦啊。”她冷汗都冒了出来，捂着自己的头。

 

她看着自己的身边开始像碎片一样脱离。

 

周围的景物都消失了，曼珠沙华坐在那里，闭着眼睛，仿佛跟睡着了一样。绿色的长发柔顺地躺在长椅上。百结勾起了一缕发丝。

 

她的眼神难得带着一丝温柔，又悲伤。

 

“……对不起”百结擦了擦自己的眼泪。“哭是没有用的吧，但是目前，只有这个能表达出我的心情了。”

……

“曼珠沙华……”她低下头，“之前一直没有跟你说，我是真心想要和你……”

 

想要和你一直一直，在一起。

 

百结无声地说。

 

……她全都想起来了，这大概是一个她不愿醒来的梦，由她的回忆和执念编造的美梦。

 

“……无论如何，我都要救你。”她眼神带着坚定，“我们会在未来相遇。”

不过在此之前，百结想要做一件事情。

 

她抱着曼珠沙华，凑得很近，连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。少见的安静。

靠近对方的耳朵，她悄悄地说，像是细雨一般地呢喃。“再见。”

 

“……再见” 百结一遍遍地重复。

 

她在迷茫中，看到了夜晚中连绵不休的春雨，万物得到了洗涤，一切都是鲜活的。画面一转，夜空的雨雾消失了，璀璨的星光在流淌，无边无际的夜空布满了梦幻的星星……

 

“再会。”百结轻声叹息，看着周围的“世界”崩塌分离……

 

……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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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日谈：

灵感来自于太太那幅相拥坠落于流星的画（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5555），也就是那天开始动笔的

昨天写到快要到结尾的部分，写得非常艰难，因为感觉转折有点突兀，今天吃到校园pa那幅粮突然有点觉得不好意思（因为我怎么又写虐文）

 一直卡文，这篇写的实在不在状态。

我好喜欢描写季节相关，目前写过的花娘同人好像就差写冬天了

 

有评论就最好啦，谢谢观看！

 
以后大概就不怎么动笔写花娘了，有糖再来写写（？）